魏征写四部群书,将藏内府,置仇正(校对)三十员,书工二百员”。《翰林志》载“二库书官各有录,小使主之;西三间,书官主之,曰待制”。可见政事日繁,就需这些职位高低不同的人充任。职位的高低,反映了他们书艺的优劣,他们都是书法实践者的中坚力量。
至于书法一词的提出,应是汉字书法发展史上的一个飞跃。《南世》载“周朗,少从外氏臧质家得卫恒《散隶书法》学之甚工。”可见要精书艺,必须有理论指导,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方能速成。南北朝时学者庾肩吾“以汉至齐梁之能书真、草者,分为九品,每品各系以论,有《书品》一卷。”至唐朝张怀谨撰《书断》三卷,下卷以能书者为神、妙、能三品,皆列姓名,后为小传。书家之有“三品”之目,自此书始。可见“书品”为评定书艺优劣品次之标准。但古人似乎只重书品而未及人品。其后,则人品日重。
宋朝时,雕版及活字印刷术盛行。据说,南宋奸相秦桧,为适应这一时代的要求,将楷书加以“裁弯取直”,改为“横平竖直”、“横轻竖重”。于是笔划整齐划一,便于书刻,从而创出一种新字体来。本应名曰“秦体”,但秦桧乃奸臣,因名曰“宋体”。千年以来,宋体有老宋、黑体、仿宋,进而衍变成美术字,所有书刊、广告、标语、传单、招牌……多采用之,其覆盖面之广,超过王、颜、柳、赵诸名家,而无一人名之曰“秦体”,只呼为“宋体”者,实乃人品重于书品之明证也。
又如文革初期,林彪曾显赫一时,其崇拜者大搞“红海洋”,将其所写的笔姿残破、构体散乱,如一堆“烂柴块子”的“大海航行……”的题字,涂遍全国城乡墙壁。一朝叛逃,折戟沉沙,成为一堆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全国数日之间,洗刷一空,人心大快,此即人品重于书品之生动写照。而岳飞之“还我河山”,和当代毛主席等领导人的题词、诗词以及张爱萍、舒同等革命将领的书法,人皆珍重藏之,习之者,即人品重于书品也。
我辈后生,无轰轰烈烈之功业,而亦挥毫学书,能不重视自己人品之修养乎!
(1997年 7月1日)
中华五千年之文明,多赖文字以纪录、流传、推广和发展。汉字之于中国乃至世界之文明发展,其功可谓辉煌巨大也。
汉字起源于象形,进而指事、会意,完善于形声,补其不足于假借、转注,谓之“六书”。至于书体,由甲骨文、金文、籀、隶、篆,演变而为真、草、狂草、美术字等,就使书法百花齐放、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了!不过发展之初,未有书法、书品之要求。
事物是发展的,由于生产力的发展,时代的进步,为避“鲁鱼亥豕”之讹,书法就历史性地提上了议事日程。于是书佣、书手、书工贴写、书吏、书官等以书为业、为吏之名,就出现了。如《唐书·崔行功传》“初,太宗命秘书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