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纪事
我是一九四四年上期,毕业于兴文晏阳镇中心小学。毕业就放暑假了。那时的中学是春秋两季招生,那年我还没参加秋季中学招生考试。家里大人说,要补下中文底子,就到我姐夫陈滨家去读私塾。塾师是刘笃周老师,这半年,我读完了《诗经》和《四书》。怎么读的?以朗读背诵为主,〈四书〉只读没讲,老师讲了经诗,但都是按这些书的注释,照本宣科,谈不上深入浅出,让学生明白个究竟。比如讲〈诗经〉的“赋”比“兴”,老师就说:“赋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兴也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比也,以彼此彼此物也。”,就是这个讲法,但是,还是受了益的,背诵的篇章句,人长大了,自有一些意会领悟。此外,还读了《五字纲鉴》,对朝代世系,圣君昏王,功臣名将,兴衰治乱,有一个粗线条的了解。后来我读中学师范,历史成绩总是优秀,这有很大关系。
四五年正月十三,到古宋考中学,认为兴文中学不好,不想考。十四考一天,两科,作文和算术。十五老师阅卷,下午五点左右发榜。还是有两百多人考,收五十名,榜贴在校门口左边墙上,人头攒动,争看自己是否榜上有名,我怀着惶惑的心情挤进去看,看到第八个名字居然是“石昭辉”。高兴得跳起来,真的跳起来了。榜下,有笑的,跳的,拍手的,榜上有了名的“小范进们”,都象发疯了。也有骂的,哭的,还有用竹竿厾榜的,那当然是无缘当“小范进”那些人了。开学,就到古宋读中学了。
那时的古宋中学,似乎老师只埋头教书,学生只埋头读书,对时事宣传很差,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的二战,什么攻克柏林,什么雅尔塔宣言,什么波兹坦公告,什么开罗会议,完全没听老师说过,也没有报纸看。
都夏天了,很热,怕是五六月份了吧, 晚上下了自习,大家就下大操场的草地上躺着,一是纳凉,二是看天上的飞机,闪着红,绿灯,真好看,有时两架飞机相向而行,彼此就要射击强烈的白光,就看得见飞机的机身了,真是有趣,当成景来欣赏,也不明白为什么近来飞机那么多,又没拉警报,肯定不是日本飞机。那里晓得,那是日本已被打垮,快要投降了。直到“八·一五”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当晚消息居然也传到了兴文,正是暑假,我在家里,不在学校,那时只有兴文县政府才有一部电话,想必是上头电话通知的吧。那夜,兴文城发疯了,男女老少全上了街,古来就有“万人空巷”一词,但是,恐怕只有这天晚上才是真实写照。人们欢呼啊,唱啊,凡有锣鼓的都拿到街上来打了,没有锣鼓,铜盆,洋油桶,甚至瓦盆,都是理想的打击乐器。放鞭炮,提灯笼,打火把,响彻全城,照亮全城。墨迹淋漓的彩色纸标语,大红对联,一刹时,贴满大街小巷。这就是疯狂,这就是胜利,直欢闹了个通宵达旦。那时没有广播电视,各乡镇连电话都没有,全凭人的两条腿传递消息。但,县政府派人跑各乡镇,各乡镇派人跑各保,甲,一夜之间,居然让日本投降的消息,硬是做到家喻户晓。各乡镇的场上,交通要道的吆花儿子,大路边的民宅墙上,都贴满了红红绿绿庆祝胜利的标语。我家的“印子”楼的石砌墙上就是贴了彩色标语的。
鲁迅先生诗句:“于无声处听惊雷”,疯狂庆祝的场面,正是应了此句。
值得一书的是后来传遍全国的一副对联,是当夜重庆一户人家贴出的“中国捷克日本:南京重庆成都”。真是“绝妙好词”,把三个国家名称,三个城市名称,就概括了抗日战争的胜利。当时首都是从南京迁到重庆,现在抗日战争胜利了,首都又要迁回南京,因此,“南京重庆成都”了。近些年来,很多报刊提及这付绝妙的对联,可就是没找到作者是谁。这样的大手笔,没能扬名于后世,是个遗憾!
2005 年 8 月写于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
贾子谦学兄
贾子谦君是我的学兄,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在抗日战争异常艰苦的年月里,我们同是名师石千仞先生为校长的兴文城区小学的同窻。说是同窻,其实只是同一个学校的大窻口。他长我几岁,他读高年级了,我还在低年级,我认得他,他那时未必认得我。他那时名叫贾光权,无论在演讲、书法,作文比赛,演文明戏(话剧)等文化活动方面,总能见到他的身影,并且是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再加一表人才,那时在我看来,他的确是个风流倜傥、翩翩少年的书生形象,虽然还把晤无缘。
我读小学高年级了,见他穿着灰布长衫,留着分头,从外地回来,虽然还有些稚气,但那装束、神态,已经是社会人了。原来子谦兄家贫,中学还没毕业,凭着他的才华,怀抱利器,就已去闯荡江湖,凭着一支自来水笔,自立谋生了。他去了宜宾、重庆、贵州,在金岷日报,戎州日报当记者,在毕节弘毅中学教书,这个十几岁的青年的经历,如今说来,有人会不相信,但是,子谦兄做了,他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自打从我见他穿着灰布长衫,留着分头,“衣布还乡”以后,就一直没见过面。一九五六年,我从军队转业还乡,被安排在兴文城关小学教书,听说校长是“贾子谦”,去报道,一见面,哦,原来就是贾光权嘛!
贾校长--子谦兄没有领导的架势,对人友善,把他旗下的教师,都视为朋友,没感到他的威风和可怕,没有思想压力,用现在的话来说,那时的城关小学,是“构建和谐”了的。然而好景不常,好人遭殃, 1957 年,一张铺天盖地的黑网撒下来,包括子谦兄在内的知识分子,厄运当头,被打成右派,发配大凉山脉深处劳改。三十年来,受尽欺凌屈辱,但书生气不改。读书人就是离不开书,劳改场里的右派们都是些书痴,他们连人的尊严和自由都没有了,却还各自带着书籍发配上路,在劳改之余,交流书籍,这是右派们从书里见到的光明,幸而有书的滋养,他们才得以存活下来。
子谦兄和我很“谈得来”,我和他的交往,多是谈文学,谈作家,但谈得多的是俄国古典作家,如托尔斯泰、契诃夫、果戈里、普希金、车尔尼雪夫斯基……也谈西欧的小仲马、巴尔扎克、司汤达、雨果、歌德、莎士比亚……。也怪,很少谈中国和美国的古典文学作家,这是因为美国是贴了“美帝国主义”,中国是贴了“封建、反动”的标签,是谈不得的,而俄国和西欧的古典文学,那时却还允许摆在书架上。通过这些“谈”,爱好、兴趣、见解越来越拉近,由同窗学友上升为朋友,并成为文字之交。他写的东西,我是第一读者,我写了东西,也急不可耐地送给他看,还真有点“穿连裆裤”的美好感觉。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右派昭雪平反,“黑五类”揭帽,人啊,开始有尊严了。道德和文化在人们的心中涌动,石千仞先生的学生们,如李超、杨敬、陈渭、刘孙翼、刘明相、石纯烈、庞瑞琳、子谦兄和我等人,从议论到行动,供奉我们的老校长,办尊师会,诗书画展览会、菊花会。还原石千仞先生的社会地位和尊严,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学足以为人师,德足以为人表的值得尊崇的长者。尊师是美德,人所喜道乐为,因而这支尊师队伍不断扩大,以文化为底蕴的石园菊会--晏阳菊会,越办越有声色,成为兴文县领导肯定、社会认同、各界参与坚持了十四年的亮点。而这一系列的活动,运筹擘画,具体躬行,多得力于子谦兄,他年龄最长,班级最高,才德最具,因此,我们这个同学集体,久而久之,遂形成“学长制”,小兄弟们都听他的。我贺他七十大寿的诗句有“仞师懿范堪谁继,执辔颜渊是子谦”。不是溢美之词,这是我切身的感受:如果说千仞先生是我们同学心中的“圣人”的话,那么,子谦兄是当之无愧的“颜渊”,就是不争的事实了。
每一届石园菊会,都是以诗书画活动来凸显文化底蕴,以诗酒之会的高雅形式来进行同仁们的创作交流,并籍以娱慰我们的老校长千仞先生和回报社会各界朋友对我们的关注和支持。以文会友,使我们结识并迎来了江安、长宁、高县、筠连、宜宾等地的文友参予我们的文化交流,如宜宾市诗词楹联会、宜宾市中山诗书画研究社,江安、长宁诗书画苑,都与石园菊会有较多的交流,并且熟知贾子谦其人乃兴文人望。
就是在这一系列以文化为底蕴的交流活动中,孕育并诞生了《凌霄文萃》这个民间文学团体。那是在一次石园菊会上,子谦兄、刘永言、刘应群三位学兄和我在一起商议,我们何不办一个同仁刊物,进行创作交流呢?子谦兄不是那种坐而论道的空谈家,他是说了就躬行的实干家,他起草函件,着手筹划,奔走呼号,反馈即至,于是《凌霄文萃》编委会批准注册成立了。子谦兄众望所归,成为民办民选的当然主编。
子谦兄为主编的《凌霄文萃》自 1986 年成立以来凡 22 年,先后编印了二十多本书,这在兴文的文化界、出版是空前的。对兴文的文化事业,作出了相应的贡献,在兴文县境内,甚至宜宾市属各县,具有一定的影响。而这些书的编辑和出版,无一不是子谦兄呕心沥血,辛勤劳动的结果。
一个民办文学团体及其刊物,要生存,要发展,殊非易事。单就出书与开展常规运转活动,所需经费,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而团体同仁中,没有“柴大官人”来作台柱,全是一群穷秀才,这笔经费,全靠政府支持和社会各界赞助,然而二十多年,文幡不倒,团体不散,并坚持出书,非个中人,自然不识其中的甘苦。作为主编,有时难免捉襟见肘,焦头烂额,二十多年来,全凭他与县级领导,与社会各界,与团体内部沟通、协调、斡旋旋,才得以艰苦支撑下来。须说群策群力,大家来支撑,但子谦兄应该是这些支撑的“力点”,功不可没。子谦兄八十三岁了,年事已高,还患有足疾,步履艰难,但仍在“任重而道远”,为团体劳碌奔波,不得息肩,使我想起白居易《燕诗》:“嘴爪虽欲弊,心力不知疲”这种感人至深的奉献。
子谦兄人缘好,是他“循循然善诱人”。他也批评人,但很艺术,使人乐于接受和改正。比如他批评我:“石六爷有点懒”!这是事实的批评。我也就心领神会,颇为乖觉,就知道我该为团体做点什么了,就赶快写点东西来交卷。我时常回味“有点懒”这三个字的批评,挨了批,心里却舒坦,这就是“我愿他拿着手中的皮鞭不断轻轻地打在我身上”那种幸福的感受。
子谦兄的诗词,清新隽颖,读之如行云流水,余音绕梁,其文彩之悦我心,“犹雏豢之悦我口”中国诗词的顶级团体是“中华诗词学会”,子谦兄作为“中华诗词学会”的会员,他的作品,除了常在会刊上发表外,还在国内多家报刊发表。子谦兄还擅长书法,县内外风景名胜,多有他的题识。他的书法,字如其人,外清癯而内刚直。常为机关团体、平民百姓书写对联、匾额、碑铭,来者不拒,不取分文,倒贴文房四宝资费。他的书法作品,收入国防部主编的《中国军事艺术馆》收藏。
子谦兄除了编书,自身也笔耕不辍。他已先后出版了《草木歌》、《野薮集》、《人生》、《窗下》等专集,目前以八十三岁高龄,仍在奋笔疾书,不停创作,将再有佳作问世。如此辛勤耕耘,堪称一匹老骥。
我和子谦兄的同窗之谊,已七十余年,朋之亲,已五十余年。“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可以说,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并未冲刷掉我们的友谊,我们相濡以沫,肝胆相照,互为表里,互为审视,是相互砥砺,相互了解的。因此,我是这样来“认识”子谦兄的:子谦是山,苍翠、浑厚、朴质、静穆。释放氧气,有益别人的身心;子谦是诗,飘逸、雅淡、韵味、清香,使人乐与相交;子谦是水,温柔、滋润、灌溉、洗涤,让人受益;子谦是春风,和煦、复苏、浩荡、催繁,助人上进;子谦是君子,不迁怒,不二过,善与人交,久而敬之;子谦是情种,对他的初恋情人唐三妹--四川省教育学院女生唐尚忠小姐的永恒恋情,虽是剪不断,却是理得顺的。对现役夫人赵生蓉女士,无限深情,相依为命,百般呵护,必信必忠,堪称夫妇楷模;子谦是老黄牛,对事业,对工作,对家庭,对朋友,对社会,他都尽职尽责,无怨无悔,只要枷担架在脖子上,他就承担起重任,拉车前进;子谦就是子谦,名如其人,谦谦君子,礼让三先,平易近人,随和入世。我之视他,怕是如情人眼内的西施,总也是看不出些缺点来。如果硬要说他的缺点,就是对追求过于执着,过于辛苦,给自己过不去。
子谦兄啊,你给自己松松绑吧!
2008 年北京奥运会开幕之日写于仙峰绿野山居
龙七老表
“老表”是江西的男性公民打招呼的通称。我们川南则不同,是要有血缘的同辈份表兄弟之间才可以称“老表”。还冠上姓氏排行,如张大老表、王二老表……。“老表”在乡下流行,城市里称表哥表弟,现在“表”字也去掉了,通称张哥李哥,更洋派一些。
其实在我看来“土”才更能显耀乡情和亲情。无论好“洋”的人,岂能数典忘祖?谁不是从“土”中走来?我的表弟龙德玺,母亲是我姑母一辈,“姑母”四川通称“孃孃”,因此,龙德玺和我就是正宗当然的“老表”了。也因此,我们就互称“石六老表”、“龙七老表”。“老表”这称呼是“土”了点,可是龙七老表并不“土”。他大学毕业,中教高级职称。大女儿龙冬北京大学毕业,留学美国德克萨斯州 UTD 大学,获双硕士学位,在美国著名的思科公司工作,高薪白领,为了孝顺父母,把双老接去美国,办了“绿卡”定居,如此看来,够洋了吧!二女龙蕾大专毕业,夫人叶育奎也是小学高级教师职称,一家人都不“土”了吧,然而每当他回国探亲度假,不论在什么大城市,不论在什么场合,我俩称呼不变:“石六老表”,“龙七老表”,更不要说回到我们故乡兴文了。岂止互相如此称呼,在电话上,越洋电话上,也是“石六老表、龙七老表”。我俩相同的感受,这样才能表达乡情和亲情,倍感亲切。
以龙七老表的学识、才华、道德、操守以及教学工作中反射出来的成绩而论,他应该获得“特级教师”职称,并且当之无愧的。只因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阶级斗争”及因之导致的文化大革命的残余意识的潜能量还有市场,一个幽灵还在徘徊,就只有委屈他了。对此,龙七老表淡然处之,在他看来,职称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金子是会闪光的,而闪光的不一定都是金子。事实证明,他所教授的数学、物理、化学每届高考,总是考高分。难怪尽管他退休了,学生和家长至今仍对他充满感情,充满崇敬。
龙七老表是学数学专业的,物理、化学是其余技,但同样教出好成绩来。别看他是理科出身,他爱好兴趣广泛,文学、诗歌、音乐、艺术都是他的“海水浴场”,任他自由游泳。他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散文。侨居美国时,为了打发时间,并且和华人沟通,他时不时的写文章向华文报刊投稿,箭无虚发,每投必中。他在《达拉斯日报》等中文报刊上先后发表了《二十一世纪的呼唤》,《音乐与智慧》等文章,还在北美洲最大的华文报纸《世界日报》上发表了《麻将与人生》、《孩子的启示》等。我最欣赏的是以他在美国住地旧金山湾区门罗帕克镇的景色为题材的《门罗帕克的红叶》那篇散文。行文之流畅,笔触之生动,词藻之华美,景色之动人,无不使人叹服神往。我问他这么好的一篇散文怎么不投稿?他说投了《世界日报》,那编辑打来电话,一连串的“遗憾”,说这篇文章太优美了,千不该万不该在网上发表。他们已在网上见到了这篇文章,算“发表”过的文章,他们只有表示遗憾了。
家乡兴文在开发博望山旅游时,他写了散文《博望之山》,展示此山的景色和开发价值。还为兴文制作了《走进博望山》风光片写了解说词。而今,博望山已批准为四川省级风景名胜区,继而成为世界地质公园的分园区,游人惊叹为“旷世绝境”,以如此好山好水,满足游客们品味,使兴文这个边垂小邑,闻名于世,龙七老表是有一份功劳的。
龙七老表全身的细胞总和里,文学艺术的细胞含量丰富,只是目前的科技还无法测算含量的比例。他挺欣赏大自然,喜欢旅游,每于山间水畔,发现枯木朽株,便拾回观察,灵感一来,就把这些废品,制成根雕或木雕,其作品曾多次在兴文晏阳菊花节上展出。当宜宾中山诗书画研究社、宜宾诗词楹联学会的朋友们来文参观展出后,希望这些作品能去宜宾展出。其后,宜宾千佛寺主持祖明大师愿意提供场地,欢迎去宜宾展出。祖明大师,也是饱读诗书的翰墨中人,此举既是他的雅兴,又能提升该寺庙的人气,于 2000 年正月在宜宾出了 60 多件作品,观者如云,轰动一时。其大型作品巨龙和神龟,最为夺目,参观者多于此二物前照相留恋。
龙七老表还是个天才的组织者。兴文中学六十周年校庆,他任秘书长,这是个埋头苦干的差事,他废寝忘食,勇于自任,凡策划、布局、安排、财务、联络工作,无不事必躬亲。几千人的大会,有条不紊,滴水不漏,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令人佩服。他还是我们《凌霄文萃》的副主编。自他履新以来,主编贾子谦,如虎添翼,得心应手。使这个民间文学团体,二十多年不垮不散,越办越好,在宜宾市辖区内,小有名气。他还是兴文旅蓉同乡会的常务副会长,同样是只干活不拿钱的差事,他以乡情友谊为重,不辞幸苦,不计得失,把同乡会办得有声有色,同乡人皆大欢喜,会长王诚修,对他多有倚重,是一对好搭档。他建立了个人的网站,除介绍自我外,还推出《凌霄文萃》同仁作品,进而建立《凌霄文萃》网站,兴文旅蓉同乡会网站,扩大沟通宣传渠道,而且一律是他自己一人出资,这种既出钱,又涉力的事,他是甘之如饴的。还亏他有一个贤内助叶育奎老师,对他这些“白忙”“白干”的事,不加干涉,转而支持,也是难能可贵,百里难以挑一的了。
我亲戚中的老表甚多,我的朋友也不少。龙七老表既是我的血缘亲戚,更是我的知心朋友。我为我有这样的好老表、好朋友感到庆幸。总的说来,龙七老表是个大大的好人。吉人天相,天佑善人,好人一生平安,平安是福,我这样衷心地祝愿龙七老表这对老鸳鸯及其全体家人。
2008 年 11 月 8 日于成都天府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