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子谦：名师龙德玺

名师龙德玺

贾子谦

我自告奋勇写龙德玺先生 , 是因为我太了解他 , 不把心里装着的话讲出来 , 憋着便不舒服 , 所以非写不可。

龙先生算是老教书匠了 , 这不是贬 , 而是褒。一个“匠”字谁当得 ? 比如“文化巨匠”、“匠心独具” , 其意义就非同小可。我和他本是师生 , 后来是同事 , 再后来是同志加兄弟的哥们。 1981 年 , 兴文中学高考失利 , 仅一人上本科录取线。上级心急火燎 , 决定办复习班以为亡羊补牢之计。于是到处调兵遺将 , 就把龙德玺从仙峰中学调入兴文中学。龙先生是本地人 , 又是兴文中学的老学生 , 自然义不容辞 , 临危受命 , 一肩挑下复习班数学和化学两门主科。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 奇就奇在作茧自缚。那时多上课的人并不多得钱 , 臭老九的帽子又刚摘 , 荣誉也光辉不到那里去。但龙德玺敢立军令状。一年下来 , 果然硕果累累 , 兴文中学高考升学率跃居宜宾地区第三名 , 龙德玺自然功不可没 , 倍受嘉奖。

教书这门职业非常之难 , 难就难在为人师表 , 难就难在要看学生卖不卖你的账。教书不比做官 , 不比站柜台。虽说官也难当 , 但可以作假 ; 虽说柜台也不好站 , 但在计划经济年代 , 东西卖不出去可以打瞌睡。教书就不行 , 特别是教中学 , 接受学生检验这一关特别不好过。自从龙先生调入兴文中学直到退休 , 他这一关却过得不但轻松而且愉快。他教数学当班主任 , 很受学生崇拜。他在学生面前 , 既是老师也是朋友 , 既是导师也是领袖 , 没有一丝毫家长作风。他尊重学生人格 , 从来不

盛气凌人 , 所以大家都爱他。有的班主任老师 , 属于管理型 , 管理得好 , 也成功。龙德玺则属于疏导型 , 像大禹治水一样 , 所以学生们敬他不怕他。怕是内心的恐惧 , 敬是内心的诚服 , 两者截然不同。有一年 , 学生们做自我调查 , 百分之百的人愿意留在原班做龙老师的学生。理由是跟着龙老师是一种享受 , 一种快乐。后来他自己开了一个班主任专栏 , 经常把心交出去 , 所以全班都成了知心朋友。

龙先生的本行是数学 , 教化学是客串。那时能在高中身兼两科以上的教师全校仅二三人 , 龙先生即其一。他是中国数学学会会员 , 这个殊荣在兴文县也仅他一人拥有。龙德玺的书教得好 , 一个重要原因是综合素高。他不是一个学究 , 而是一个学者 , 是学者型教师。他写过好多篇教育论文 , 发表在《中国教育报》 , 《人民教育》 , 《班主任》上 , 就是到美国探亲也还在写，在美国《世界日报》 ( 中文 ) 《达拉斯新闻报》 ( 中

文 ) 也占了一角。从教四十年 , 桃李满天下 , 在南非、在美国和加拿大 , 在日本都有。这些学生中 , 有的当了学者或高工 , 但他们都忘不了他。

兴文中学 60 周年校庆 ,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 没有龙先生的努力 , 就不可能获得巨大的成功。且不说整个程

序的设计安排 , 就是宣传工作也几乎是他一人主抓。上下六十年 , 几十个年级 , 千头万绪 , 都由他一人调动。好几次联络人会议都由他唱主角 , 反复炒作 , 井井然有头有绪。校庆的盛况是空前的 , 筹备之初 , 谁都没有他的信心足。他认定要办的事 , 就一定要办好 , 也一定能办好。办校庆就是一例。

五十五岁以后 , 龙德玺又被教育局“利用”起来。利用什么呢 ? 无非是利用他多年对教学研究的经验和编辑手段的积累。由教育学会主办的《兴文教研》 , 掀起了一股强劲教学研究风 , 每期约 10 万字 , 指导性强 , 信息量足 , 在宜宾市县独树一帜。龙德玺老师同样功不可没。

其次就是有关开发博望山的问题。由宣传部主编的《博望山》 , 也倾注了龙德玺先生的心血。作为副主编之一 , 龙德玺曾十多次上博望山进行实地考察 , 用完了几十个柯达胶卷 , 摄下许多好镜头 , 保证了该书图文并茂。他的长镜头不仅留下佳山麗水 , 也留下对家乡的拳拳之心。为了宣传好博望山 , 他又在《四川旅游》上发表文章 , 又为电视片《走进博望山》写解说词 , 为晏阳镇政府申报博望山为省级风景名胜区写规划 , 写报告 , 真是不遗余力。他的大量的博望山摄影作品现在仍在宜宾千佛寺长期展出。这些作品是宣传博望山的长效广告 , 如实的直观的全面反映博望山的美丽风光 , 起了非常好的作用。办事情最可贵的精神是锲而不舍 , 最可怕的态度是半途而废 , 龙头鼠尾。龙先生办了许多事 , 没有一件不成功 , 原因正在于他的执著 , 他的穷追不舍 , 一往直前 , 这也最能显示他的办事才能和人生价值。业学许多人在将退休的时候 , 往往会发出许多感叹 , 好像夜幕就要降临 , “无可奈何花落去”。而龙德玺先生则不然 , 五十岁以后 , 反而对人生的追求更强烈。在兴文 , 在五十至六十这个年龄段的人群中 , 他是最早学会

上微机的一分子 , 也是最早建网站运用网站信息的人。他对微机操作的熟练程度是惊人的 , 经他编辑的书刊达到出版社水平。编印一条龙 , 直接完成 , 从不假手。由他完成电脑编辑的书有《三吟集》、《野蔌集》、《柏寿诗稿》、《兴文县教育志》、《兴文县农业志》和《凌霄文萃十五年》等 , 几年之间 , 异军突起 , 成绩斐然 , 实在罕见。龙德玺虽是理科教师 , 文学修养 , 文字功夫也很不错。教育论文自然很拿手 , 就是教育随笔一样手到擒来。他的网站学术专栏就有教育篇和散文篇。有篇文章叫《龙德是什么》 , 很幽默令人忍俊不禁。《牙祭的消

亡》小中见大 , 《博望之山》、《麻将与人生哲理》都颇有新意。他的艺术修养也不错。摄影自不必说 , 根艺制作也很有水平 , 一株朽木 , 一丛残根 , 经他反复琢磨便可变腐朽而为神奇。现在陈列在博望山艺术馆的《龟灵》《战长空》《归》体型都达几公尺 , 真是不看不像 , 越看越像 , 取之自然 , 全凭想象。其技巧水平可达专业 , 这和龙先生的文学修养 , 艺术修养分不开 , 他的综合素质由此可见一斑。

龙德玺是兴文县第一批中学高级教师。曾经报送过特级 , 也许是因为扯内皮被搁浅。龙德玺的家庭教育也很成功 , 他们的一双女儿 , 尤其是大女儿龙冬 , 完全是他们夫妇精心栽培的。父母是第一个老师 , 他们的温馨环境和栽培方法都有点与众不同。我们是邻居 , 常看着他们带着小女儿散步、打球、做游戏 , 一出门就听见哈哈声。他的家庭教育在学业上是个严字 , 生活上是个宽字 , 立体式的教育、精心的塑造、多方面的育人 , 故能正常发展。 1983 年龙冬以宜宾地区第三名的成绩考进北京大学。再后来赴美 , 已获两个硕士学位。龙德玺的家教论文 , 早在国家级刊物发表。龙德玺重视友情 , 朋友中有老有少 , 有故旧也有新知 , 有名人也有寻常百姓。他的友情之树是常青的 , 很有纯情色彩。交友不同于买东西 , 无须按质论价 ; 也无须以阶级出身划线 , 只要是真情 , 不矫饰 , 都可交 , 这也许是他交友的原则。他现在似乎是朋友的核心 , 由此及彼 , 形成联通 , 这些都能说明龙德玺这人的价值。

这则故事的主人非常看重绿色 , 而绿色是生命的本真。色固如此 , 人亦宜然 , 这也是笔者对主人的认定。

（原载 2003 年 12 月兴文政协出版兴文县文史资料第 19 辑《政协委员风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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